「穿越狂想曲」第十三章黑曜流光:溫泉情深與劫後餘生

 王袁軒對藍緋夜提議用溫泉水洗澡感到十分驚訝。畢竟,過去溫泉頂多只被用來泡腳;梳子是木製的;鏡子則是銅製的。然而,藍緋夜引流溫泉水這個想法卻是前所未有的新潮。


王袁軒點點頭,立即動身尋訪各路能工巧匠,著手規劃這項嶄新的工程。藍緋夜也時常參與其中,提供現代化的意見,例如將吊車和手動滑軌的概念引入工地,大大加快了興建速度。兩人忙碌於眼前的工程,似乎也忘卻了昔日的嫌隙。


這對夫妻每日清早便與工匠們討論工程進度,其餘時間則親自巡視工地,甚至會結伴協助工人。夜晚,待工人歇息後,兩人也雙雙回到房中,倒頭大睡。


夫妻倆日復一日地投入工程,大約半年多後,溫泉會館總算接近完工。當地居民對這座嶄新的會館充滿期待,躍躍欲試。


有別於以往需要人工舀水填滿池子,藍緋夜運用了「水龍頭」閥門的原理,讓使用者可以自行控制溫泉水的開關。走進房間,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寬敞潔白的床鋪,柔軟且富有彈性。一旁擺設著由黑曜石打造的精緻鏡子和梳妝台。


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間內以黑曜石製成的隔間,光澤感十足的玻璃面顯得高貴雅致。隔間內設有黑曜石浴缸,上方鑲嵌著水龍頭。一旦開啟,源源不絕的溫泉水便會流入浴缸。居民們都驚嘆於這鬼斧神工的設計,消息不脛而走,甚至傳回了京城,連當今聖上都決定微服出巡前來體驗。


溫泉會館落成後,當地居民為了感謝藍緋夜和王袁軒的貢獻,特地為他們保留了一間溫泉會館的房間。自此以後,慕名而來的「泡溫泉」遊客絡繹不絕,外地遊客數量遠超以往,其中不乏聲名顯赫的貴族,大大提升了當地的觀光效益。


藍緋夜也進一步協助當地居民開發了許多黑曜石商品,舉凡梳子、刀具、隨身鏡、指甲刀,甚至連衣物都以黑曜石點綴。這些商品的推出,顯著提升了當地居民的生活水準。


這天,曦光帝總算帶著他的「商隊」抵達了黑曜石領地的溫泉會館,王袁軒自然得親自迎接。


「袁軒,這溫泉會館的規模還真令人驚豔,讓你來這興建半年,這成績確實不錯。」曦光帝毫無架子地將手臂垂放在王袁軒肩上。若不是知道他的身分,還以為這兩人只是感情很好的兄弟,哪有君臣的樣子?


「這全是臣妻的功勞,臣只是提供人力和監督興建。」王袁軒不敢居功,一五一十地呈報。


「喔,那個商行沈家獨女?對,看來這次總算讓你收編了。這次指婚指得不錯吧?還好總算有個你看得上眼的了。」曦光帝自滿地邀功,由著王袁軒帶路前往為他準備的溫泉會館貴賓房。


「臣謝陛下。溫泉水已剛幫陛下放好,陛下請先休息,明日早晨臣再向陛下報告關於黑曜石領地的相關要事。」


「王袁軒,你再跑啊!」曦光帝朝著王袁軒快步離開的方向喊去,卻沒有任何回應。


王袁軒回到房裡,藍緋夜剛好在沐浴。她本想趁王袁軒不在好好洗個澡,卻聽到有人進入房內的聲音,便趕緊起身。不料腳底一滑,直接跌落在地板上,發出很大的聲響。


她不敢出聲,但王袁軒卻衝了進來,就這樣看到一絲不掛的她狼狽地跌坐在地上。見狀,王袁軒拿起一旁的衣物將藍緋夜的身子包好後,便直接抱起她來到房間床上。「怎麼樣?摔疼了嗎?」


「沒事,我就滑了一跤。」藍緋夜緊緊抓著外衣,深怕又讓王袁軒看到自己的身體。


王袁軒起身至浴室拿起剩下的衣物,放在藍緋夜身旁,轉身離開房間:「妳先將衣物穿好吧。」


藍緋夜見王袁軒離開自己後,飛快地將一旁的衣服穿回身上。雖然很謝謝王袁軒,但她也感到非常尷尬。


王袁軒離開後,到會館外採買食物。如今的黑曜石領地已非昔日可比,熱鬧了許多。託溫泉會館的福,來此的外客絡繹不絕,當地市集也因此繁盛起來,甚至吸引了許多人遷徙至此居住,黑曜石領地甚至發展出了夜市文化。


他買了些小吃,打算帶回房間和藍緋夜一同用餐。他一路逛著,一路猜想著她會喜歡吃什麼。平時雖未見她挑食,但每當遇到美食,她總是會露出滿足又可愛的笑容。接著,他不禁又想到今日房內的事,心跳不自覺地加快。雖然他們是夫妻,卻一直沒有夫妻之實。這半年來,兩人雖同住,卻也分床而睡,界線劃分得很清楚。尤其藍緋夜先前喝醉後提及「離開」之事,更讓他有些煩躁,也害怕自己過於主動會嚇著她。


王袁軒在市集裡大約逛了兩刻鐘後,才提著滿滿的美食回到房間。


藍緋夜此時正在房裡的案桌上看書。事實上,她這麼做是為了轉移注意力,也一邊偷偷揉著摔疼的屁股。今天這一跤,讓她被王袁軒看光了身子,這下該怎麼與他獨自相處?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,她知道是王袁軒回來了,同時,濃郁的食物香氣也撲鼻而來。她最終還是放下了矜持,轉過頭去,果然與王袁軒四目相交。


「來一起用餐吧。」王袁軒發出了邀請,藍緋夜受不了美食的誘惑,點了點頭。她確實餓了。


兩人很有默契地避開了剛才的尷尬,話題很自然地轉向了烤雞、烤番薯、糯米和燒餅等食物。藍緋夜的心防漸漸卸下,盡情享受著美食。直到餐後,她才主動開口:「剛才的事,謝謝你。」


王袁軒體貼地遞過一盒化瘀膏,說道:「剛好市集上有賣,如果需要可以擦。」藍緋夜心中湧上一股暖意。這段時間相處下來,王袁軒從最初的刁鑽刻薄,變得如此溫柔體貼。她不禁想,如果他真的出現在她的世界,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倒追他。然而,他終究不是,這份念頭也隨即消散。不過,屁股傳來的劇痛提醒著她,她確實需要那條藥膏,於是接過藥膏轉身走進浴室。


隔日清晨,王袁軒梳洗完畢,便動身前往向曦光帝匯報黑曜石領地的管理改善方案。他詳盡地向曦光帝介紹了溫泉會館的各項現代化建築設施,並帶領他參觀了市集上那些因黑曜石改制而誕生的生活用品。王袁軒甚至報告說,他已將原本盤踞當地的流氓收編,讓他們在溫泉會館裡做事,每月領取固定俸祿,從此結束了對百姓的巧取豪奪。曦光帝對此成果相當滿意,甚至考慮將這些便利的設施和製品引入京城,便與王袁軒開始討論回京的計畫。


「要不和朕一起回京城吧?」曦光帝向王袁軒發出邀請。


「臣領命。」君命難違,王袁軒自然無法拒絕。回到房間後,他便告知藍緋夜,黑曜石領地的建設已告一段落,明日兩人就要奉旨回京了。


「要回去了啊……」藍緋夜看著這些由自己發想出的現代化設施,心中有些不捨,腦中也不由自主地浮現了王家主母那永無止境的催子攻勢。


藍緋夜雖然不捨,卻也無可奈何,只能乖乖收拾行囊,準備隔日啟程。翌日清晨,浩浩蕩蕩的返京隊伍便出發了。


這次曦光帝並未刻意隱藏身分,他此行除了是想了解民情,也順道接王袁軒回京。然而,也正因如此,引來了某些黑暗勢力的覬覦。回程第三天,果然有刺客突襲隊伍。曦光帝的轎輦受到嚴密保護,毫髮無傷地離開了事發地點。但由於返京隊伍綿延甚長,藍緋夜所乘坐的轎輦就沒那麼幸運了,連人帶車被歹人擄走。


王袁軒將陛下的轎輦護送至安全地帶後,立刻向曦光帝請命,要求回去營救妻子。曦光帝對王袁軒此次為女人展現出的轉變感到訝異,但仍同意了他的請求,甚至提出撥派高手協助。然而,王袁軒以陛下安危為重為由,婉拒了曦光帝的好意。


在藍緋夜被擄走後,王袁軒不顧一切地返回,在附近追蹤線索,甚至半夜三更也不放棄。他前所未有的焦急與憤怒,藍緋夜自然不是這些刺客的主要目標。刺客們無法接近防衛嚴密的曦光帝,只能轉而進攻防衛較疏鬆的轎輦。當他們得知這是領軍王袁軒的妻子後,自然也不會放過。


然而,這些歹人並非善類。有幾名綁匪在逃到隱密之處後,竟然起了歹念,其中一人甚至開始撕扯藍緋夜的衣物,另外兩人則坐在一旁欣賞,甚至催促著:「動作快,老子也想要爽一下。」


藍緋夜奮力掙扎,但一個女子如何能反抗一名練過武的男人?她的衣物逐漸變得衣不蔽體,男子粗魯地搓揉著她的胸部,甚至用嘴巴去咬。藍緋夜尖叫,男子便將撕下來的衣物塞入她的嘴中。她極力掙脫,但男子卻用嘴巴緩緩舔舐,直到滑落到她的小腹……就在這時,王袁軒循著蹤跡追到了藍緋夜與刺客所在的藏身山洞中。他看到藍緋夜居然正被這群歹人侵犯,怒不可遏,不顧自己的安危,直接衝進山洞中,開始與刺客們廝殺。一人如何抵得了三人?王袁軒很快處於弱勢,但他還是盡力將自己擋在藍緋夜身前。然而,歹人因藏身處被發現,無不殺紅了眼,更何況若能遇上王袁軒,直接取了他的項上人頭也好交差。


王袁軒眼見情勢不利,索性放棄防禦,招招都是搏命攻勢。他總算將劍刺入一名刺客的胸口,迅速拔出,卻也同時被另一名刺客刺傷小腹。在刺客拔劍之前,他反手握住刺入自己腹部的劍,阻止刺客拔出,順勢拉近與對方的距離,又給了這名刺客致命一擊。最後一名刺客見狀不妙,轉身逃離。王袁軒確認大敵已撤,粗喘著氣跌坐下來,雖然身中數刀,全身浴血,仍舊脫下自己的衣物,遞給滿臉淚痕的藍緋夜。


藍緋夜接過衣物披在身上,急忙想為王袁軒止血。她嚇壞了,但看著王袁軒為她受傷的模樣,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重視,她絕不允許他出事。


王袁軒腹部的傷勢最為嚴重,她親眼看著他如何利用這個傷口反擊刺客,卻也看得她心驚膽戰。這要是換到現代,肯定得做緊急手術,可是在這荒郊野外,哪裡找得到醫生?最終,王袁軒因失血過多,昏死了過去。


藍緋夜慌了,她開始撕扯衣物,將它們一條條地綁在王袁軒的各處傷口上加壓止血。染血的布料被鮮血浸透後,她便再去尋找新的布料重新包紮。如此反覆幾次,出血狀況總算有所改善。然而,王袁軒可能因傷口感染,手腳開始變得冰冷,嘴唇發白,甚至不停地打哆嗦。藍緋夜沒有多餘的衣物或棉被,只好緊緊抱著王袁軒,希望能讓他暖和一些,但王袁軒似乎仍舊意識不清。


就這樣挨過了三天,王袁軒總算清醒過來。他看著山洞內一片狼藉,一旁的兩名刺客已然氣絕,而藍緋夜卻依然守在他身邊。「妳……怎麼沒有離開?我昏迷了……很久嗎?」


藍緋夜的眼淚瞬間潰堤,她抱著王袁軒泣不成聲:「你終於醒了,我還以為你熬不過去了……」

第十二章無言的夜,溫柔的裂痕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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