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,我將與出版商會面,討論新合作案。他們對這個企劃似乎寄予厚望,讓我感到既期待又緊張。梳洗完畢後,我開始整理出門要帶的物品。當手觸碰到包包內層時,一個熟悉的玻璃瓶映入眼簾。我拿起它,感到一股冰冷的氣息,我又仔細端詳瓶身上的雕刻。剎那間,腦海中閃過一幕怪異的畫面:自己正走在前往出版社的路上,突然被兩名相貌俊美的男女攔下,接著便被強行帶上一輛車。這突如其來的畫面,讓我的心不禁一陣悸動。
聯想到昨日小男孩和疾駛來的車輛,當我觸碰到這個玻璃瓶的時候,好像可以看到一些危險發生的預知畫面,那這個超級扯的當街擄人的莫名畫面,我是理會還是不理會。
心有忌憚的我最後決定,繞遠路前往,避開人煙稀少的捷徑,走了人來人往的重要樞紐道路。
正當我慶幸自己怎麼可以這麼聰明的時候,就在距離出版社大約兩個路口的距離時,前方果真來了兩名相貌俊美的男女,他們徑直向我走過來,我嚇了一跳望了望四週,看著車水馬龍的馬路上,他們應該不能當街對我不利吧?我遇見情勢不對,正打算加快腳步準備轉頭就走。
就在我準備拔腿就跑之際,其中一人突然開口,語氣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:「請妳跟我們走一趟。」話音剛落,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我拉住,我感到頭暈目眩,眼前一黑,我心中一陣恐慌,預感中的危險終於成真。我試圖掙脫,但對方似乎早有準備,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帶上一輛車,駛向未知的目的地。
等我再睜開眼時,已經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。我想大聲呼救,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,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我只是一個平凡畫家,既沒有得罪甚麼人,也沒有欠過甚麼債,為什麼這種電影情節會發生在我身上,我環顧四周,
四周是純白色的牆壁,房間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畫,畫中是一片無垠的海洋,深邃的海底隱藏著一座古老的城市。地板是光滑的白色瓷磚,冰冷而堅硬,房間內有一個石桌,一旁有四個靠背木椅。雖然對方沒有束縛著我,可能也很清楚我沒有任何反抗能力,但這個房間除了眼前的一扇緊鎖著的門,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通道或可以躲藏的空間。沒有窗戶,所以我不曉得現在是白天或是夜晚,我身上的隨身物品也都被他們取走,自然也沒有手機可以求救或了解自己的所在地。
突然緊鎖的大門被打了開,將我擄走的男女走了進來,男人待女人走進後,隨即將身後的門關上,女人走進石桌,坐上了一個木椅,雙手交叉擺在胸前「你是誰,你為什麼會畫出那樣的海底宮殿?」女人盯著我,眼神冰冷而銳利,彷彿能看穿我的內心。她緩緩開口:「我們已經找了你許久了,畫中的世界,我們要去親眼見證。」
『海底宮殿?那只是我杜撰出來的畫作,怎麼可能真實存在?就像亞特蘭蒂斯一樣,不過是人們口耳相傳的傳說罷了。』我覺得莫名,我不會是被一群精神異常的人針對了吧,怎麼會有正常人對這種虛幻的存在當一回事。
「妳似乎還不知道你的處境」女人拿出了一疊圖紙,示意我翻閱,翻開第一頁,我驚訝地發現,上面畫著與我畫作中一模一樣的海底宮殿,而且旁邊還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表。這些文字我完全看不懂。「你沒有去過海底宮殿,你怎麼可能畫得出一模一樣的畫來,試圖隱瞞,我不會讓妳有這個機會。」
我心裡百口莫辯,這根本就是一場荒謬的鬧劇!就算拿著槍指著我的頭,我也不可能知道怎麼去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地方。
「還有這個玻璃瓶,這也是海底宮殿的主人才能擁有的。」女人隨手拿出了淡紫色瞳孔男子送給我的玻璃瓶,在我面前晃了晃。
『不管你相不相信,這個玻璃瓶是一個陌生男子送我的,另外這個宮殿我真的從來都沒有去過,它是在哪片海洋,哪一個經緯度…我根本沒有頭緒』我慌亂地辯解著,試圖讓他們相信這一切都是誤會,但我的話似乎毫無說服力。
「妳知道嗎?我們已經鎖定妳許久了,妳捏照的身世背景,確實將妳隱藏得很完美,但多虧妳的海底宮殿封面,才終於露出了蛛絲馬跡,讓我們更確定怎麼找到妳。」女人很明顯對於我的否認不買單,甚至還直接了當的說了我的身世背景是捏照,刻意隱藏的?
『甚麼捏照的?我這二十幾年來的生活怎麼可能是捏照的,我從小就在福利院長大,老師們總是說我是個孤兒。但現在,妳卻告訴我,我的一切都是假的,這簡直太荒謬了,妳…妳憑甚麼說是捏照的!』是啊,從我有記憶起,我就是個在兒童福利機構成長的孩子,老師曾告訴我,因為我的父母早逝,所以我就是個被社會局轉介來機構的孩子,我只知道凡事都只能靠自己,誰會把自己捏照這樣的一個身世?
「沒關係,來日方長,只要有妳在,我們遲早可以踏入這座海底宮殿」女人露出信誓旦旦的微笑,站起身,和男子一前一後的離開了監禁我的房間,很快的整個房間又只剩下我一個人。
隔天,我被帶離了房間,發現其實我們是在一艘相當大的郵輪上,他們帶我上到了甲板。除了那名綁架我的男女,這艘輪船上其實還有許多的人,各司其職做著自己的工作,我被帶上甲板後,他們拿了一條麻繩,開始將我的雙手綑綁在身後『你們想做甚麼?我真的甚麼都不知道,拜託你們放了我吧……』我開始慌張地掙扎,但無奈我力氣大不過綑綁我的人,這輪船上我甚至也沒有地方可以躲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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