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當咏河伸手要扶孕婦的時候,一條條形黑影直插下來,咏河想也沒想以身護著孕婦!
『噹』的一聲!
咏河抬頭看,原來華博以劍擋開黑形!
『快走!』華博以催促的口吻說。
咏河環視四周,只有側面的紫霧較為稀薄,遂攜著孕婦往側面跑去,
這時華博以劍擋擊的聲音從背後不斷傳來,然咏河心知盡管留下也只會成為負擔...
但很快咏河就知道面前的路更為驚險! 一條條黑色的條狀物體,在路上四周不遠處忽然出現,更開始圍堵過來!
這時距離適當,咏河才看清,紫霧就是由這些東西身上冒出來! 一條條的黑影的上方,都是不斷噴出紫霧的一團,這個才是主體。
咏河心裡浮起回頭的想法,但瞬即取消......『不能回頭! 回頭找華博根本於事無補。』
『只要跑得夠快,應該能在被圍堵之前從中間的路通過!』咏河眼望前方的心想。
可是帶著孕婦的咏河根本無法跑多快......咏河她們跑不到一段路,那黑狀條形已接近過來,一條條的飛插下來!
幸好它們的移動並不迅速,咏河不放棄的帶著孕婦閃避,然後繼續往前跑!
對於能避開,咏河感到慶幸,但隱隱感覺到有點問題......
為了閃避,咏河無暇顧及孕婦的神情,但從她那辛苦的喘氣聲,顯然是快支撐不住了。
就在還差一點就可越過那最後一隻條狀物體的時候,孕婦再次失足跌在地上! 同時,一條條狀黑影向咏河揮刺過來!
咏河為躲開這一刺往旁邊跌滾開去,險險的避開了...... 但這時咏河和孕婦之間產生了一段距離!
這段距離令咏河恐懼......
未及細想,條狀黑影直刺孕掃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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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瞬間,孕婦所在的地上擴展開一個漆黑的範圍,孕婦驟然地直接落入其中!
而周圍也在這同時間發生突變,紫霧彷被強風猛吹般退散,消失無蹤...... 四周頃刻之間恢復正常。
已晚的天色,還有那天邊遠處仍剩下的一絲落日餘輝......
看著這一切的咏河呆了,只懂怔怔的坐在地上。
華博走了過來,問:『沒事吧?』
咏河向華博搖搖頭。
華博說:『那我們上路吧,這周圍根本不知還會發生甚麼事。』
咏河看著華博,注視著他的雙眼,徹底地質疑他心裡還有沒有一絲一毫她的存在...
心忖:『剛才發生這麼危險的事,你現在還想將我送給別人......』
華博將咏河充滿埋怨的眼神看在眼裡,他知道事情已無法等到目的地才說了。
說:『你應該發現到,是嗎?』
這是咏河一直縈繞在心的事... 在華博逃婚之後,咏河發現帳簿少了一大筆的銀兩。
意會的她起皺眉,低下頭去,問:『這是真的嗎? 為甚麼?』
『因為艾叔收買我,要我在那天逃婚。』華博說。
『那你為甚麼又要回來? 還要將我送給別人? 難道這都是我父親的意思嗎?』咏河抑壓不住內心的情緒,抬頭凝視華博向他質問。
華博給咏河問得內心一陣刺痛,臉色一沉,正色的問:『如果我現在叫你和我一起走,你願意嗎?』
華博的聲音提高了,顯然是有點按捺不住的激動......
咏河看著華博這神情,知道他是認真地在問。
『就這樣跟華博走,這和離棄家裡沒分別...... 』正思忖的咏河,心裡忽然又再浮起華博逃婚時的情景,那一雙跑得飛快的腿......
咏河移開向華博凝視的眼睛,倏地站起來,越過華博身邊,就這樣一聲不響的走去。
華博看著咏河走遠,一句話也沒說......
他心裡很清楚,在逃婚那晚,他已經放棄過咏河一次,在這一刻他完全沒有勇氣留得住咏河......
這時,在華博背後的草叢暗處,有東西在暗暗觀察著這一切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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咏河在路上找到因受驚而走開了的馬兒,在上馬前,咏河朝來路望去... 在沒半個人影。
咏河心裡不禁為自己這可笑的舉動悲哀地笑了... 『竟然還想著他可能會追過來。』
接著就騎著馬兒往回家路上策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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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的早上,咏河回到莊院的附近。
她因為心裡總是隱隱感到不安,所以選擇先回家看看,在她心裡,家比婚事的事重要得多。
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景出現在咏河的眼前...... 原本好端端的莊院,現在竟然成了一片廢墟! 而且彷彿已荒廢了好多幾年,到處殘破不堪。
咏河接受不了這事實,她走遍莊院的範圍,並嘗試呼喊,可是無人回應......
『到底發生甚麼事了?』咏河完全想不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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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莊院是安然無恙的在咏河眼前,只是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阻隔著,所以咏河才看不到。
在屏障的另一邊,是咏河的妹妹咏蘭和一位扶著她的陌生男子。看著咏河這樣著急的到處找家人,咏蘭的眼淚一直地流下來......
那陌生的男子說:『咏蘭,屏障很快就會消失,我們快走吧!』
『落,我們還能回來嗎?』咏蘭問。
『我們只是暫時離開,待你的身體好點就會回來。』
這名叫“落 ”的男子雖這樣說著,但咏蘭心知,要好起來根本並不容易。
這時,咏蘭回頭看自己房間的牆上,那由自己做成的一個巨大破洞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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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院附近是沒半戶人家,咏河想找個人問也沒法。咏河最終想到的是,在這附近有個茶寮,盡管打聽到消息的機會不大,但還是試試吧。
但在快接近的半路上,已一夜沒吃沒睡的咏河終支撐不住,往路邊坐下去。而頭暈加上恍神令咏河一整個精神呆滯......
這時,茶寮方向路上出現了一男子,他的情緒和咏河形成強烈的對比, 一整個輕鬆愉快的模樣~
他留意到咏河的存在,停了一停,就走了過來,低頭問:『姑娘,你沒事吧?』
咏河看這男子一眼,是一個完全沒見過的陌生人... 遂向他搖搖頭。
『姑娘,看你臉有黑氣,必是有妖孽纏身,不如等我幫幫你吧!』男子忽地這樣說。
這男子必然是第一次這樣說話,表情、語氣皆生硬得很,令咏河看著就覺得可笑,雖然一點也笑不出來。
而且 紫霧、條狀黑影和莊院成了廢墟,在這數件不明事件及完全沒辦法的情況之下,令咏河無法不對這男子生出唯一的指望......
『大師...』咏河這稱呼才說出口,那男子就不好意思的急著說:『不用、不用~ 叫我竹布就行了! 我才剛學成下山考驗自己的,這大師的稱呼不敢當、不敢當~』竹布這樣說著,但他顯然對被稱呼作大師高興不已。
『才剛學成下山...』咏河心忖,這人除了直白外還有點笨,任誰都不會向別人說自己剛學成下山吧......
咏河有點勉力的站了起來,說:『竹布,我...』
竹布說:『姑娘,看你的樣子是餓壞了,嘴唇一整個的白。來! 我帶你去前面的茶寮,邊吃邊說吧~』
竹布說著就邁開大步往那來路上先走去了。
看著竹布的背影,咏河不禁生疑的忖度:『這人真的幫到我嗎?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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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茶寮,竹布和咏河一坐下,小二就走過來招呼說:『啊,竹大哥又來啦! 這姑娘是?』
『剛認識的朋友~』竹布回答完就點了幾個小菜讓小二張羅去。
接著,咏河將事情由紫霧這事件開始一五一十的向竹布說了,但自己是莊主女兒及正要趕往成親的事,咏河就沒刻意的說明。
在這其間,小二也已將菜端了過來。
咏河說畢,問:『竹布..你覺得這和妖造孽有關嗎?』
竹布說:『這,有很大機會..可能是,我想還是先回姑娘你的家看看才能下定論。』
『很大機會..可能是』咏河心想這是甚麼說法......
兩人正要起行之際,小二又溜了過來說:『竹大哥! 你剛才說必定能娶到惑莊大小姐的事,我跟掌櫃說了,他說不信呢~ 他說現在就要過來問清楚你,為甚麼這麼有把握。而且如果是真的話,這頓飯菜他說不用付錢! 』
這段說話聽得咏河睜大了眼睛,完全無法理解發生甚麼事!?
隨著小二轉頭望去,只見一位年約五十的男子走了出來,他一看到竹布和咏河就瞪大了雙眼!
慨嘆說:『哎啊,輸了一頓飯錢~』
竹布問:『掌櫃,我還未解釋,你怎麼就說輸了?』
掌櫃斜了他一眼說:『贏了還在裝蒜~』
又轉向咏河問說:『咏河你這次的婚事不是說在城裡辦的嗎? 怎麼會在這裡?』
『發生了點事,所以婚事延遲。』咏河回答說。
聽到這對話,輪到竹布一整個瞪大了眼睛望著咏河,問:『你是惑家大小姐?』
『嗯。』咏河平淡地報以一個極簡短的回答。
掌櫃高興說:『喔! 那飯錢有得算了~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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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果原來是,竹布對自己的占卜術極有信心,在茶寮聽小二說及咏河的事就自個兒占卜起來,還當場將結果告訴了小二。
這事是聽得咏河心裡一個糾結......